甲辰年
燕道人著
此傳龍族古詩以說至尊福生雨神之来。
自日灼之地,以羲神之恩,在霧繞深山,雙龍神生於凡之民。其目火紅如旭;其鱗湛藍如海。在日灼之地,湯湯洪水滔天,降災,引饑,使亡。世間無則,人難以生,龍神觀之而嘆,民生之艱。羲神之威,謂天之力,偉偉神法,宿雙龍之氣。世間之亂,其不可堪,因立誓曰,護人鎮難。雙首仰,敕浩天,命風靜,命雨緩。天和人慶,可奉言入他之耳,引他之怒。混沌暥神之暴,震地燃天,金帝之下,皆必顫顛!誰半神者,誰伴法者,敢亂其世,敢鄙其制?其欲撕之成萬碎,可自血不可易,於是分之百萬里,永去而永離。然天地之間,有平衡立,風雨斂其暴,去人而息〔暥、羲神名也。龍類太祖,凡間開者,原字曰日帝曰王尨。〕
本談說古苗諸國之湳。〔湳讀若南〕湳歷公湳之次末君也,生於苗之末,距大燕統天下不過數百歲餘。
湳歷公之子名曰祁。祁孝父親民,受衆愛。公重寵之。中原癘,祁外與民,病而反。大夫、道士無能醫。秋,祁死,歷公泣三日三夜,欲複其生,圖萬法而不成;夫之逆天,仙不知魔不敢。於是公徒八千里之燕,陟聖山代往神泉。詩云:
萬丈神山春绿久((無垠大地鳥龍遊
一珠澈水天泉内((映照湳公腹裏愁
回首入泉洞,内有清池,徑八十又八丈。公匍匐求曰:「福生雨神,愛萬物之天尊!小人求尊,我兒生而善,愛父愛民,國癘,兒助民,無故中疾。願奉所有,請尊複其生。」久不聲,忽然風起,池上現道尊,面祥和,目青如海,懾如龍。尊對曰:「夫死弗生。」公又求。回曰「爾子德高入天,天規亡勿返也。允爾末次望之,惟勿敢近。」公曰可。遂池中現祁之影,在湖中舟,惬然而渔,面笑目父。公忘神戒近池,觸之而畫碎,凄呼,煙消雲散。公不聽神而魄散。湳無君而亂,滅於鄰邦。
靈間地若吾地,則永久黄昏,不見朝夕之變。靈人居焉,脩而長過人,生而通法。
話說靈間南海千里外,有一疆焉,謂之南凱,五行模糊,天地不清,虛實不分。此處天地分為二,上為陽,下為陰,其交罡風烈烈,人難存身。靈人稱之一綫天。又說穿一綫天而至太陽之國,五日耀耀,永久春夏。太陽之國與一綫天之間又有一國,其王神龍海蛟也,天劫之化身,萬物之首,與仙不上下。古傳謂之守門者,太安陀。
天元大陸南岸,靈人淮元之境也,與馮元、南隴共霸天下,以七小國為附,則謂三境七地。淮元連洋城有一海運商人,姓馬名濟勤,曾為北國馮元之外親,因家裂而免其姓,放於極南,運南海之物之北以謀生。濟勤業商多年,見多識廣,且好讀史,故早知南凱之一綫天,日日夢探之其奧也,漸乏其業,故一日會親說己將聚人外探一綫天。靈人自古恐水,深海危機處處,兇險數數,親不與之。濟勤再三請與,再三收絕,親不願其之探深海也,出者少反,一箇濟勤又安破前例?故不出,暗中節銀尋好險之人。靈人壽久,千年而亡,濟勤事商數十年,得一艨,聚二十人同行。一夜留信於家中,自出而往港,與馀人乘艨而去陸地。南帆百日不見陸,忽一日前方遙處天色熾白,近之見海面玄黑,天海之間灰暗不定,似有颶風呼嘯,乃陰陽之交,天地之極,遙遙南凱一綫之天。同行者有一雙道士,同門兄弟,熟習仙法,長者複姓特羅名葛,幼者姓於名斯。早在艨內布仙陣,靜心養神,修器啟法,並教衆人有習法者助,全力駕往天地之極,渡一綫之天,正是:
陰陽沌沌玄明杳((浩海滔滔玉宇搖
孤葉駕風騰水猛((祈終撤陣見新朝
綫天之內罡風吹,磨打艨舟如千刀,艨頗精造,以陣之輔難破。水與虛之界變得模糊,小艨乘風而升,順流而進,故未被撕裂,漸漸南下。又過百日,靈玉近盡,衆言北反,濟勤同之,故轉舟而回,然罡風南流,若漩渦循循。北行緩矣,百日而不出,不知東南西北,衆人急了。忽天地震顫,罡風翻湧,上天自白化黑,下地自黑化白,只見灰風之中升一龍首,其大哉庶天三成,其長哉不知幾萬里,不見身不見尾。其威令人戰兢,無疑乃神龍蛟矣,南凱王。見之衆人失聲恐叫,葛最通法,見險而逃,斯隨之。濟勤急駕艨而轉,不顧陣不穩,只顧速去!見兩道士棄之,衆人只能助勤,艨刻之陣亦有動力,然速不如兩道人。只見風中一距爪出,閃過天邊,自帶玄雷,觸忒羅、於兩人,葛忙施護身而受之,被扔於千丈外,七窍流血可命尚保,斯則被得,玄雷僵身,被送入天龍口中,一嚼而亡。葛不顧弟而逃,失在風中,艨上人駭然施盡全力,然霎那一爪觸舟,裂之為百碎,罡風刮身,弱者瞬間切為末,強者如斯一同食下。
卻說葛重傷而逃,又百日失半命而出南凱之域,見昏天青水方才安,泣失其弟,而自反陸。隨後說之於朋,書之於籍,告馬親濟勤之故。遂因此險而得名,卻深畏大洋而遠徙於南隴之中地。
長戰時代啓,人族康世霸半天下,立唐代五十又五年。本談說唐末一官,因與魔立约使大唐陷害,己家臨災。
長戰時代,康唐霸天下,竹帳郡有一學者,姓古名慈,字子憐。慈求學於金流書院,熟讀史經,則久未考秀才,家財卻用盡。時離春舉二月,慈苦何考過,一夜間卻聽聞一語在耳邊曰:「吾乃七炎宮之師也,見君之苦不由而憐,已知君之才華,只可惜時時科舉遇惡運。」慈突立起,驚呼:「何人矣?」只見案前現出一巫師,一身黑帛,目中魔焰,甚是邪惡。慈急退,卻聞其和音道:「請恕貧道無禮,只是不知安與君談!外世惡我,我卻未得罪誰,然不得而夜來見君,望君且聽我話,非之我即去君。」
慈欲呼魔而逃,然聞其言躊躇不定,終曰:「汝魔乎?魔與某何關?」那巫躬身曰:「實外稱我魔,然萬道不亦道乎,望君且不意之。吾來之,欲助君也。貧道知君十年不秀才,故誓以宗之法可助君今春考過,並三年進士,五年大夫,成大唐顯官矣,何如?」
慈久不語,終不逃而曰:「汝無償助我?」果魔巫笑而搖頭,「天下孰無價?只願收三諾耳。若今不秀才,三不進士,五不大夫,當我無能,自不還。」又久不語,重思之,然思唐霸半天下,當其大夫,千金之祿,雖明知其魔也,仍難以拒,終曰可。只見魔巫邪然而笑曰:「善哉!君且休息,自今勿連夜讀書,保重貴身,時至春舉,貧道來助。」遂沒入影中。
慈從其言,重注養身,至春舉前夜,魔巫又訪,予一珠曰:「是謂百才珠,取百才人之知,君食之,萬題不懼。」慈從之,珠進腹中則目前恍惚,智如水沖入心中。翌日往考,三日不反,終歸而力盡,心則勃勃。巫座於案邊道:「何如?」慈曰善哉,此考必通也。果得案首,遂備考舉人。年間仍若學,不偷偷泄其與魔之交也,時又立春,備考舉人。巫又來,予一千才珠,慈又食之而孕識,果考解元,衆嘆其才。
遂往唐都長臨考進士,在都居兩年。三年至,又到春,果巫又訪之曰:「是次貧道將給君一萬才珠,然即知非必得進士,故為君熬羹,謂之詩人粥,雖然苦澀,請飲之。」慈從之,果有異味,似肉,又不似肉,又似灰,又稠如膠。慈勉飲之,後食萬才珠而眠。是夜腹痛難忍,夢其行被示而受誅,然覺而無恙。遂往宮參考,竟得狀元,為大唐之首,遂事於戶部,受唐君之喜,果二年命為尚書,成顯官,收千金俸,古家興。
時當尚書五年,巫終來訪曰:「貧道守誓夫?」慈心有警,卻道:「守也。」巫又曰:「吾來而取第一諾。」慈曰:「何諾?」巫曰:「願君取一幼兒,不過六歲,獻於貧道。不意其家身,只意其齡。」慈警曰:「師求之為何?」巫則曰:「非君之關也。請速行之,願六月而成。否則大禍哉。」遂沒入影中。慈面難看,然既諾魔不可違之,故以尚書之位暗腐邊官,數月而自刑部得一子,姓劉名平,貧民之身,使祭獻於魔巫。遂內疚而惡夢數月,終而忘之。
時利朝局立黨成首輔,魔又訪之曰:「願用第二諾。」慈曰可。魔曰:「姦唐虔清郡主,以誣鎮東將軍,使其誅族。貧道予君一藥,可化君身。」慈驚呼:「鎮東將軍唐之重將,重義之人,主持正道,天下鮮如其勇,鮮如其善矣。」魔則曰:「為人守諾。不欲禍家乎?」慈只能曰可而從之。
故慈用其心腹,引鎮東將軍與郡主多見,徐徐造機。一大宴衆醉,在無人處慈擊昏鎮東將軍,將之拽回屋,化身成之返宴,假重醉,深夜引郡主私談,重辱之而留於塵土上,本人則逃。翌日大唐嘩然,虔清郡主告鎮東將軍在宴後辱之。醫者檢之,果不處女。將軍力辯,然無證助之,終為唐君怒誅三族。慈罪惡感許久,夜中難眠。康唐無大將,東界生危。
時慈長子十二歲,長女九歲,未能再生子。魔又訪之曰:「願取三諾,後永不再訪。」慈怒斥曰:「惡魔哉去!」魔則笑曰:「誓當守也。否則汝禍滔天,而我不必立一指。不再虛言,獻我汝長子古哲。」慈呼不,拔身邊刀而攻魔,可魔身如影,不可觸。魔大笑曰:「三月不成,禍降爾家。」沒入夜中。
慈出往道觀,求道士之助,觀收之,請長老來除魔患。除而必搜心,故受之,一時而成,感大石之重去其肩,可道士不與慈別。因為搜心得知其過,早已報朝,唐君怒哉得心疾而亡,亡前則令慈受至重罰,九族之誅也。果不守魔約,受九族之災,與魔立約危矣。
靈間東岸馮元境有一漁夫,與其婦、子、女居一小屋,貧而苦生。一日漁人外,漁婦步於沙上,見一人臥於前。呼問其安否,不得回,近之,見是翁也,昏迷不醒,身上傷痕累累,然未死。驚呼,喚其子來助翁,曳之入房,令女取藥治之。幾時翁覺,漁婦言故,翁者諤少許,忽泣而跪曰:「貴人救奴命,奴萬感謝,必奉千金償之。」又急曰:「貴人陷險矣,危哉危哉!敢問道門何處?不告則爾我皆死矣!」婦驚之,欲去此翁,翁則搏其袖,故恐曰:「西北鎮外有垵琊山,上有道觀,必通道宗。」翁再三謝之而去,去前則曰:「走矣,走矣,今不走,不知未有生夫!」時丈夫還,婦告之,夫嘆其怪哉,又以之為瘋而不理。畢竟走又之何處居?
時過三日,翁不還,漁人始忘之。是日風雨多,海外翻湧甚,漁夫留於家。突屋宇大作響而碎,瓦屑四飛,只見黑雲下有兩黑龍張牙舞爪破宇而進,一龍捉漁婦子女三,按於地上,又一龍擊漁人,使之撞於壁上,半命當廢,又將利爪就其頸,怒吼曰:「翼奴何去!」漁人全身麻痛,又聞其妻兒懼叫,恐曰:「小人不知何謂翼奴!」黑龍閃前咬斷其臂,鮮血四濺,漁人痛吟,聞龍又曰:「謊矣!吾陛下通明,定那厮經之,還敢辯?」漁人曰:「求大人,小人草民耳,小人不知翼奴!」龍陰笑,謂其伴曰:「且先殺其兒妻,見其敢不言。」
其伴開口欲食小女,忽然空上紫光驟起,形一法陣。龍驚吼:「馮元道人矣!」方欲戰,陣則成,萬千靈劍帶天火而下,刺穿二龍化之為燼。只見遠空有八道士,此時方著地,隨之卻是翁者,走入破屋,見漁人殘形,就而欲治之,卻見此人已亡。哭而匍匐於婦前曰:「貴人萬恩,奴則使災於貴家,此罪也死而不可恕。實奴東海龍也,服於玄陽王下,王暴虐,奴不得而逃,求護於貴靈家。」
婦木然不可語。此時一道人進,告之必遷內地,禁還岸。翁者又曰:「求貴婦人許奴侍貴家,為婦人所使,以始償吾罪。奴年方三百幾,仍有七百年之時。」婦終曰可,於是翁者現真身再拜,隨漁人婦兒遷內地,忠事其家,不僭不亢,護其子女理其財。家漸興,不過數百年已為大家,子成大官女嫁顯貴,雖遺其丈夫,卻欣有龍侍。馮國與玄陽戰數回,方倒戈。
蓋有龍逃玄陽爪,暴王必遣使者追,遇陸人必有亡者。靈人痛恨暴君,又不知東海之情,故樂收之。
古大李未及西域,其地尚晦,故有多傳說。是李代馬川中人一記,言一遊人叙其西域之經也。
千里之西,燕王治外,荒沙飄飄,秘矣無窮。古邑立焉,郭寛二十尺高六十,赤厚砂石其壘。位於泉北大江下流,以沙域爲其居。太川之民,斯地唯聞遊者而知之,斯孤獨流浪曠天者也。吾真家語謂之砂石。言:地人家之,半人半魔,已居其不知几萬年,骨文石碑亦志之,自遊者之話也,商人之序也,至使者之之古燕朝者也。沙漠語謂之俄琅臘。其民稱己土叻,城郭廣矣,西至夏梭、蘇笠夏,東至昕水西。山外多居地,貿商盛盛,然砂石也,斯邑其最,突兀其宏。城央古廟嵩嵩,赤穹金刹。
曾遊人来我太川,於我府坐客,言遠國之說。是皇生者,生於寰中,則棄之而以浩天爲家。孤身走遍天地,之盧西、北寒之極,然則莫其見也能於砂石同立。人形其遊斯邑二十又四日,混於土民,行萬彩之市、歡閙之場、清靜之廟,大橋下觀洶湧大江。是美矣震矣,然當不如我皇冠橋也哉!貿業之聖地,市中天下四涯之物皆全於之,自燕人售中州絲珠,至夷人鬻水晶之器,數月苦途而至也,自西之又西,斯若傳中之國。話說極西亦有大國,敢與燕王比,然莫真人、生靈嘗往之。
其言:一夜商休,坐於市外,觀夕光閃於琉璃磚路,曾有女至,其目赤若炎、面秀若燕人,問遊者何坐於此。回曰是時地至靜,天至晴,夕而砂石之石最燦爛矣。女則笑,示其隨,徑走巷弄無數,上邑中之丘,直至大廟門下。則見大邑連綿展於前,赤日沒之於明豔之光,若祖神之火。是而笑之曰:斯人也不若他,似能知己見真。坐於廟外,女人謂之問曰:若君之天舞家,安同凡人行,而不太空走?
遊人好斯名,天舞家也,流易如風,未嘗長落,可砂石於其心中重,不平而常懷之,於萬沙之皇中,火紅高塔求靜。明斯人去我府,乘風離太川,往西北之邑。
聞、李之間天下不平矣,江室王十又六年而潰。律不百年而崩。然其最者安文之變,律將安文起義於北州,帥其芒炎軍,南伐龍氏,五十年苦戰,終於太川,建漢,十四月而天下又分,止三十又七年方合於李,歸平中原。十四月漢哉,其彩也堪比長戰,永載長史。卻說骨符,莫知其真,有解之云:考遺籍,其諸苗之真寶也,其文非金爪、真篆之類,必久之。是則釋燕王伐苗之艱;無之苗人安抗萬龍〔聞、李、江、律、漢,朝也。安文,名也。〕
律末,安文變起,諸郡州去朝,芒炎軍虐中州。京兆外鄉有一宋某人,歲六十餘,耕者以生。芒炎軍逼京,其子孫早已棄家西奔,宋翁不隨。
一日耕,偶覺耒下有物,竊視之,骨也,滿體麻密玄文,陳舊不知其崴,暗稱奇而拾之。返屋查之,長方其呈,奧晦其纹,若道士符,宋姑謂之骨符。
月擕於身,夜閑把之,忽符驟耀,翁大驚,手中無骨符而寶劍也,閃閃三尺銅光,輕然落於其掌。仙文七字刻其身,人不識亦通之,曰:「澠邢王府寶劍符」。出而試之於木,既翁不武,心思而手自動,寶劍閃前,木分爲二。又思還符狀,果成。翁喜之,常用寶劍劈木,一擊而半之,不足爲力。
日芒炎軍至京兆,已圍城邑。宋翁猶不意,安樂於田。一隊叛軍至其村,聚人三十餘,命獻粮万斗,安有之量哉,村長弗能予,怒而斃之,言不獻則殺。宋翁與村長久友也,見逝怒痛無已,欲殺軍人,未料骨符突鳴,其手自取,劍出兵滅。
莫不驚之,又莫不歡之,可是大罪,芒炎軍必究。宋翁言帥民西徙之川,是律王之地也。民同之。途遥數千里,又多遇叛軍,宋翁使神劍退之,漸至川州。退者报曰有一農人,止帥草民,可手中寶劍莫能抵,必仙人也,故謂之寶劍仙人,聞來而避。
律室奔川,與馬氏守關,亦聽奇傳,欲請是人,故一日聞三十餘人至橋邑,外样草民,稱京兆人,便請入見。宋翁入拜律帝,序其所經,帝請翁與仙師比武,乃命金丹真人爲對。翁始懼甚,然寶劍一出,不比上下,数百合帝言休,真人贊之稱奇,請爲將軍。翁拜謝,安其民而從律軍。
芒炎軍也勢不可當,律室餘臣或滅或降,唯太川馬公依山而保,叛軍近川,東寨圍橋。可橋左川谷,人雄地肥,輕不可破,故安將聚衆降仙,法武竝進,以力圖橋。宋翁隨律軍對之,果芒炎軍不敵其劍,三殺叛將三退叛軍,真人道人亦死其手下。律帝大喜,重賞宋某。始圖衝圍,屢不成功。僵數歳不變。芒炎軍之再强,律有宋翁。寶劍之再奇,不如芒炎全力。
日宋翁覺,腹中不祥之感,不知其故。請道人問之,弗得答,止隱有陰雲,留家保身,不圖大事。奈何芒炎軍今又攻哉!宋翁重將,不得不出,安文陰險多謀,暗聚仙軍伏之,戰中襲律而圍。律將急而命退,軍混戰,宋翁在其中殺一退路,距郭咫尺則骨符再鳴,哀若失子,劍體粉碎。宋翁愕然,不意爲敵將刺心而喪。律軍四散,芒炎乘勢掩殺,直破橋城焚邑,馬公急降而獻律帝。安文遂取天下稱帝,國號爲漢。
話說古人謂辰星「遺仙」。余曾乘風之東海,孑孑然走無盡之青,遥遥然見天邊之邑。丹成,故是雲遊尋機。汪洋中散島若碎星,孤嶼中藏秘兮無窮,人強地少,仙宗多爭,且東南之外,有魔淵海府,虎視餘星。余多次避險,偶遇一地,方十餘里,草木茂然,若無人影,似火山久寂。是生地矣,險凶處處,步誤而亡。慎入探之,則見一古墟,必其萬千年之舊而未爲洪天轥轢,非仙人之造不可。然未見洞府之所具,遠而觀之,似廟也、觀也,四壁久夷,止存尺許,主殿無屋,神相早失,可堂中立一石碑,全然若新。兢而又兢,余前以閱之,不敢近觀,遠而勉識。曰:
聖哉繁星()漫哉其天()宏哉其寰()王明暗閒
遺仙齊泣()徒兒順祈()星語若狂()沉河流移
君聲若道()真中玄機()徒兒不足()末塗近離
遺仙齊嘆()百象順出()星目若淵()徒難自起
聖哉繁星()浩哉其言()立碑而拜()盡命爲記
一見下文,目眩欲嘔,背脊寒發,不吉矣若有鬼魔視我。余不敢再審,更不爲記,立而去之,徑反陸地。